Friday, December 18, 2009

很想妳

今天和弟弟處理完事情,
帶著感謝又無奈,不知所措又掛念的心情回家,
情緒又再一次差起來。

媽媽,妳知道嗎?
我們都很想念妳!

沒有了妳

沒有了妳,不知道出了門要打給誰報平安;
沒有了妳,沒有人再說我彈琴彈得有多難聽;
沒有了妳,星期六日不知道要如何自處;
沒有了妳,遇到了質地怪異的衣服我不知道要如何洗;
沒有了妳,不知道要買什麼東西來辟味時要問誰;
沒有了妳,生活上的難題好像變成了永遠;
沒有了妳,不懂弄菜肉雲吞、煙肉雞卷,還有更多更多;
沒有了妳,做好的菜好像總是不好;
沒有了妳,弄好了的小玩意不知道要向誰炫耀;
沒有了妳,回公司的路變得又漫長又冷漠;
沒有了妳,有大減價不知道去還是不去,因為沒有妳告訴我:大減價還是要錢的;
沒有了妳,有趣的展覽都變成沒趣,因為永遠第一時間就是想到要與妳分享;
沒有了妳,旅行的意義好像變得不一樣;
沒有了妳,崇拜時妳總坐著的位子我還是坐著;
沒有了妳,cooper 變得很寂寞,因為不能再載著妳到處去;
沒有了妳,將來不會聽到子女叫一聲婆婆;
沒有了妳,我和弟弟都缺少了我們的全部;
沒有了妳,才真正感受到「子欲養而親不在」的真義;
沒有了妳,不能再為妳做什麼......

沒有了妳,不想慶生,因為最辛勞最該慰勞的妳已不在身旁。
生日,好像變得再沒意義,它只是,一年裏的某一天。

除沒有了妳,還沒有了很多很多......

一切

我該如何去承受妳留下來的一切、一切、及一切?

寧可什麼都不要,來換妳仍在我身旁。

Thursday, December 17, 2009

Anastasia

今天無意中在上網查看,竟發現妳的英文名字的解釋!

ANASTASIA
認得嗎?就是福斯新片真假公主的英文原名。來自希臘字復活,因此這個名字很適用於出生在復活節前後的日子。早期的基徒往往用它給那些剛剛洗禮的女孩子取名,表示獲得了新生命的意思。由於這個名字含有較多的宗教性,所以,在愛爾蘭和美國得到了較為廣泛的傳播。膩稱為STACEY。

沒太多人知道這是妳英文名的全寫吧...
但我願一生也記著它,因為它是妳的!

Saturday, December 12, 2009

最後的送別式

有點冷的一天。

早上九時抵達世界殯儀館,領取媽媽的骨灰,坐著火車往馬料水公眾碼頭。
一行十人,十時半上船,揚帆出海。

大家在船上說著笑著,雖然風有點冷,天有點陰,但偶然也有陽光照耀。
一個半小時便到了指定的位置:塔門以東,大鵬灣海域。

記得以前好幾次和媽媽一起同遊塔門,雖指定了的位置離塔門其實有點遠,不過,能夠用海濶天空去形容的這片海,更不錯吧!

浪很大,風亦猛,船身左搖右擺,
我們在背風的船尾將花瓣逐一摘下,拍了幾張照,然後祈了禱。
弟弟將藍色的索袋子慢慢打開,將裏面裝著白白的骨灰的透明袋子打開,各人一邊將手中的花瓣拋進海裏,弟弟一邊將骨灰倒進大海裏。

「再見了!」
就這樣,我們完成了媽媽的心願。

起行往塔門吃飯,三時十五分回到馬料水。

心情是平靜的,也許因為自己緊記了馮姑娘的話:
「那只是一個地上的儀式,媽媽早已不在那兒,要好好抓緊不容質疑的真理。」
是的,媽媽早在離開我們的那天,回到天父的樂園了。
驅體、骨灰,都是媽媽不再需要的東西。

感恩有黃姑娘的提醒,天父既拿走了我生命中最重要的東西,祂會以自己替代。
神拿自己來代替和填補,將更好的放在我生命裏。
雖然,情緒上仍然需要時間去接受這個安排。

心裡仍是不捨,仍是不能放下那曾緊緊拖著三十多年的溫暖的手。
雖然不能說已釋懷,雖仍未能喜樂起來,但至少,神的恩典夠我用,祂的能力要在我的軟弱上顯得完全,相信總有一天,我能夠坦然去面對。


只是,這一刻,不知道什麼時候才來。

這是,為妳最後的送別式。

Tuesday, December 01, 2009

很差的一個星期

自上星期三以來,情緒一直向下滑。
較早的日子,還能夠起起跌,起起起跌起,跌起跌起起的。
已經第五天沒有好好的睡過了,昨晚倒在床上後已覺團團轉,今天一整天人都晃晃的。

睡得不安穩,滿腦子都是事情...
想不去想...但它們都在跳著跳著...
淺睡片刻便會紮醒;
又或發夢,多次夢見媽媽:
有時是她康健時,和她去上帥的夢;
有時是她生病時;有時是她的安息禮拜...
昨晚,更夢見年輕的她,和兒時還是稚童時的弟弟和我。
雖然年紀少,卻和媽媽有著流利但佻皮的對話,我和弟弟倚著她,恃寵生驕。

突然聽到門鐘聲,我問老公,有人按門鈴嗎?還是假的?
他說是假的。
還問:「會是弟弟來找我們嗎?」
「他來找我們會先打電話嘛。」
那個鐘聲確很真實。

我很羨慕老公,雖然我知他也睡得不好,老是怕弄醒我而睡得不深,亦常被我轉身而吵醒,但至少,他很快能再入睡,然後呼呼的...
昨晚我想,他在呼呼也好,至少,我知道他還有生命氣息。

昨天下班後回荃灣找些文件,幾乎所有媽媽的文件我都看過,媽媽的東西都存得很有條理,就奇怪為何我就是找不到「那文件」。

找到媽媽寫過的紙張,有些是她上主日學時寫下的筆記,或上國畫班時的擇要;
有一張,是入院前看中醫時,她逐一的寫下自己病徵和問題。
我每個每個的讀著,看到一句:「是否身體裡有什麼變化?」

我的心一陣絞痛...
如果,如果當時我們去看一下西醫,照一下,或許還有更多可以做...
我是否那個時候太相信單一的療法呢?

如果,總有如果...

找著找著,找到一個舊舊的黑色硬皮文件夾,裏面都藏著多年前我到加拿大唸書時,媽媽和弟弟寫給我的傳真正本,還有我回的信。
還有媽媽浸禮的照片、弟兄姊妹去年至今年結婚的照片,我們結婚的照片...
去年至今年一月所拍到的媽媽,都很精神啊,雙目有神,笑容那麼美,怎麼到了十一月就死了的?

我失控的望著一切哭了好久......

Wednesday, November 25, 2009

骨灰

今天,已是我一年內第三次看見摸著親人的骨灰了...

記得第一次,是老爺的骨灰,從明月手中取後,駕車往石廠。
拿往放置在骨灰中。
看著伯伯將灰拿出袋子,放好在盅中,封口,心中有一種奇怪的感覺......
原來骨灰是白白的,帶少許灰色。
老爺,只剩下一堆白灰。

第二次,是波仔,親手將牠的骨灰放進盅裏去,打個最好的蝴蝶結,封膠。
我們活潑的小狗,竟然,只剩下那麼少的一堆白灰...
心好痛......

今天,我去拿領取骨灰許可證,我問殯儀館呀姐,我可否看看骨灰?
藍色的袋子上寫著媽媽的名字,火化日期,地址......
打開它,只見一堆白灰,媽媽的手呢?她的容貌呢?
全都找不到了。
能摸著的,再不是她溫柔的手,而只是一堆白灰。
心如刀割...心裏有股難以形容的感覺,既痛,既不捨,好像空空如也......

媽媽在天家,已不再在乎這些了......
在地上的我,卻仍然受不起這個衝擊。

Monday, November 23, 2009

第18天

媽媽離開第十八天了,還是未能習慣。
尤其到週末,那種不習慣更是不能抹去。

過往,每到週末,總在想著要和媽媽到那兒飲茶,和她一起到那兒閒逛,或要陪她到處購物添裝。
現在,週末突然變得很自由,很空閒,可以去做很多我和祥記一直想做的事,真諷刺!

每到冬季,總愛和媽媽一起逛鞋店,買靴子。
早陣子翻鞋櫃,才發覺由第一對買的靴子到上季最後買的每一對,都是媽媽陪我一起選的。
今年,再不能有媽媽和我一起買了。

過往,無論誰替我慶生,我都堅持將正日的晚飯留給媽媽。
今年十二月,將會是我由出生至現在,第一年不能再和媽媽一起慶祝我的生日!
沒有媽媽的生日,我不想過......

由出生到現在三十多年的相依相處,有著太多細微的生活細節,太多以前總是沒有太在意的點點滴滴。
現在失去了,才知道原來曾經有數不清的那麼多存在過。

我覺得自己好幸福,曾經有媽媽如斯愛我這些年;
亦沒有太多的追悔 (我不能說完全沒有),至少,我一直都盡我的力量愛媽媽,孝順媽媽;
亦至少,我一直都很珍惜。


人生總有做不完的事情,實現不完的夢想。
即使有幸完成,人的心很快又想出更多,更多......
因此,人生有遺憾是少不免的吧。
我慶幸的是,在媽媽的事上,我要遺憾的,並不多;
即或有,也只能勸勉自己:人生總有完成不了的事情。

由十月尾劉牧師來講道那天開始,已覺得天父在告知我,是時候要前行了,祂有更多事情想我能夠參與。
2009是我和祥記很難走的一年,老實說我不喜歡2009,至親的都相繼離去,實在有著難以忍受的痛苦。
傷痛總要過去,縱然回憶會一生一世伴隨著我們,希望這餘下的個多月,可以讓我們好好整理自己,在2010年重新出發。
我不能讓自己永遠停留在2009,媽媽不會希望我這樣做。

天父,既然要往前走,就請祢按祢所應許的,將祢的恩典慈愛,憐憫並醫治我們倆心中不能磨滅的痛,抹乾我們流不斷的眼淚。

Thursday, November 19, 2009

送給妳的最後微笑

媽媽,今天妳的軀體遠我們而去了,縱然我心知道妳早在天家......

對不起,昨天,我沒能在安息禮拜時對妳微笑。
望著妳的一刻,什麼叫切膚之痛,什麼叫錐心刺骨,什麼叫欲哭無淚,我都體會到了。
從未試過這麼痛......
對不起,我沒能堅強的為妳笑上一下。

昨晚,怎也睡不著,總是眼光光。
只能靠詩篇23篇,平靜心裏翻騰著的種種感覺。

今天,有聽見我為妳彈的詩歌嗎?
我知道,我彈得不好...
最後一次望著妳的時候,我微笑了,妳覺得有點牽強吧?

但是,我已用盡心力,向妳微笑送別。
妳,能感受到吧?


和弟弟對望的一剎,像是互相給予對方一點自己僅餘的勇氣。
他,想了又想,儲起了勇氣,按下了掣。
我相信對他來說,是更難過的一刻。

望著妳的棺木遠去,我不知該如何反應自處。
只知道,如今,妳真真確確的不在身邊,離開我們了。


仰望著藍藍的天空,竟和妳走的那天一樣 ──
妳,在晴朗的一天出發。

也是天父給予我的安慰和溫暖。

在街上逛著,到處都是和妳一起的影子,我看見櫥櫃裏一盆又一盆不同味道的腰果、開心果、花生...如果妳在,一定會當我不存在似的試食,然後買回家慢慢嘆吧?

黃昏,還是睡不著,很想想起和妳有關的片片段段,一個微笑,一個眼神,很想找回妳的溫柔,妳的古惑,找回妳在身邊的感覺。
哭不出來...

很想妳,很掛念妳...
媽媽,妳能感受到我們對妳的不捨和愛,是嗎?

我會以永遠的愛愛妳,以永遠的愛掛念妳,直到主耶穌再來的日子。

Wednesday, November 18, 2009

要送別妳了...

自小總會在想:若有一天母親要離開我會是怎麼樣?
我甚至曾想過,若媽媽有一天要離開我,我也會跟著她一起走!
留在這兒,還有什麼意思呢?

自母親走了之後,過的日子,發覺和以前想的不大相同。
我像是沒有什麼大感受,縱然很想念她,卻沒有濠淘大哭,沒有睡不著,沒有夢見她,不像我!
但偶然,我也會問老公:媽媽,真的走了嗎?
我希望都不是真的,不是真的!

眾人都說我很堅強,可是,這是真的我嗎?

這個星期開始,心情一天比一天沉重,心中總有說不出的鬱抑。
開始夢見媽媽,開始想起她就哭,開始不知所措,開始想屈在家裏。
畢竟媽媽是我一生中最愛最親近的人,這樣就離開了我,我會真的接受得來嗎?

今天,是媽媽的安息禮拜,牧師他們說得不錯,我不能述史。
他們太了解我了!
這樣的狀態,還未開聲已會哭出來了吧?

找了妳為媽媽述史,不知道我們對妳的信任會否令妳勾起傷心的回憶。
但我相信,無論是妳的,我的,我們都靠在一起走,希望能一起走過去。

今天晚上,我會怎樣?
我會泣不成聲嗎?我該泣不成聲嗎?
面對一句「節哀順便」,我還能說聲什麼回謝嗎?

媽媽,妳已在天家,享受著天父的溫暖和慈愛了吧?
香港很冷很冷,今天,更是最冷的一天,今早看只有9度啊!
幸好妳在天家得著溫暖幸福,我該替妳開心的不是嗎?
不過,妳的離開,我真的很不捨啊!
我常在想,會否當日不是這個那個決定,說不定妳還在身邊啊!
我是否還沒有盡力愛護照顧妳,所以今天失去了妳呢?

媽媽,妳會怪我嗎?
妳不會,但我自己彷彿在思念中總有一點點的內疚。

我很想今天為妳展露笑容,送別妳,我相信是妳最希望看到的。
我能做到嗎?

Wednesday, November 11, 2009

充滿矛盾

是心情怪異的一天。

是老公的生日,很希望他能開開心心的過,卻又知道這個對他是苛刻的要求;
是老公的生日,連自己說一句「生日快樂」時應有的快樂都表達不到;
是老公的生日,卻完全沒有動力去為他預備慶祝;
是老公的生日,心底裡卻為著沒有為他預備而內疚;
是老公的生日,但其實我卻...什麼都不想做。

很多 form 要填,彷彿在迫自己承認事實,不停的寫同一個原因:死亡。
為什麼什麼都要有醫生報告正本?我不想再找那個醫生,那個麻木不仁,已經沒有感覺的醫生,我怕我會打他!
以為沒有什麼遺產又沒遺囑便沒事,誰知...總之總有一件事要你做遺產管理人申請。

不想申請!不想管理!也不想要...
我寧願要媽媽!
我要媽媽,其他我什麼都不想要!
沒有了媽媽,有什麼都是多餘的!

但我的手,還在填......
不認不認還需認......

好怪異的一天。

Thursday, October 29, 2009

凍烏頭

六姨上兩個星期來港,請了姨丈哥哥的工人幫忙做凍魚給媽媽吃。 雖一直也知道媽媽喜歡吃潮式凍魚,但不知道原來她是這麼喜歡的,更沒有想過自己能做到。 昨天就自己試做,還拍下相片,搞笑!

其實也不太難,大家有興趣可自己試試看。

先到街市買一條新鮮烏頭魚,我們二人吃,所以買了一條大慨十二兩的。 請魚檔老板擋魚,但不用刮鱗。回家後洗淨瀝乾。















然後和魚魚做個粗鹽 massage,然後醃一會。










碟子架上筷子,將魚放在竹筐上,再放在碟子上,然後隔水蒸 5 分鐘。
若魚較大的話,需時 8 -10 分鐘。















蒸好後放在廚房裏風乾,然後放進雪櫃雪過夜,隔天大慨食用前一個小時取出來即可。














看,多漂亮啊!





























只是有一點點還未熟透,下次要多蒸一點點時間呢!

媽媽說很好吃也很像樣啊!嘻嘻!

窩心的禮物

妳喜歡綠色,穿著綠色的衣服;
看我也喜歡綠色,給我一頂綠色帽子吧;
他穿黃色,很好看啊!
我們還一起握著同一個氣球。

沒什麼話,卻給我最窩心的支持。

Thursday, August 20, 2009

大粒橙???



今天經過某某物語時看見,
「嘩!駛唔駛咁大罐呀?」

忍唔住都要買,
戒口都要買!

Friday, May 29, 2009

波仔,你永在我們的心裡!

灰濛濛下著毛毛雨的今早,我們將波仔的骨灰帶回家了。

看著工作人員劉小姐將那麼一點點的灰拿出來時,心頭真的很酸。
波仔,就只剩下這一點點的灰了。

弟弟小心翼翼的把當年波仔掉的牙仔都一一的放進骨灰裏,
慢慢的將空氣放出,拉好密實袋封口。
劉小姐再將它放入一個藍色的絲絨袋裏,
我親手為波仔打個漂亮的蝴蝶結,
然後用玻璃膠將骨盅封口,
並放入一紙盒裏。

我們一起「護送」波仔回家,
放了他在電視櫃左邊的櫃子上。

波仔,終於能夠回家了,
可惜的是,他不再以波仔的型態出現。

我們都很想念波仔。
無論是他的好,是他的壞;
是他 BB 的時候,是他年老的時候;
是他愛依偎在旁,是他賴理任何人;
是他饞嘴,是他不肯吃飯;
是他活潑地跑,是他坐在街上不願回家;
什麼都好,
我們都很想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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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了波仔的家,
氣氛變得怪怪的,
少了他,
原來少了很多很多。

昨天回荃灣家,
還會期望開門時會見到他在門口卷著睡覺,
生怕開門時會嚇醒他,
卻沒有看見,
沙發底下的小床也不見了,
那刻的失落真的難以形容…

沒有了他 “躂躂躂” 腳步聲的家,
變得過份的寧靜。

我想起14號早上因為心緒不寧而決定到荃灣家陪波仔的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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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我這麼多年來第一次見到波仔的表情是那麼的病,
不是沒有心情的表情,是真的很辛苦,很病重的表情。
那刻我真的很心痛,唯有能做的是陪著他。
看見他每透一口氣都好像有點抽搐,都不知道可以如何幫助他。

後來我自己也睡著了,卻突然聽到拍打聲,睜眼看只見波仔橫躺著,四肢前後抽動,不能停止,我知道他抽筋了!
立刻抱著他叫他不要怕,慢慢來,心已經亂得可以,看著他嘔白泡,我只能立刻打電話,打給老公兩次也沒人接,這種關頭時每次都是這樣的!

我打給媽媽,媽媽叫我立刻送波仔到醫生那兒…我還在想該駕車嗎?快一點啊…但萬一途中他又抽怎辦?坐的士嗎?但很難截車呢…不管了,我已管不得那麼多,找條毛巾包著他吧…毛巾呢?我將波仔所有衣服都抓出來,才能找到一條比較像樣的毛巾,包著他然後抱著,拿起袋就走了。

一邊抱著虛弱的他跑,一邊說著「不要怕,不要怕,姐姐在啊!」。
我不知道是說給自己聽還是說給波仔聽…
到馬路,沒有車…怎辦?
等嗎?
還是回去開車??
正徬徨之際,有小巴了!跳上了小巴,到了荃灣市區立刻上了的士,快點到吧!
波仔你要振作啊!

的士到達太平道,怎麼不見了那診所?
原來搬了…我立刻跑到自由道…在那兒在那兒?
「囡囡!」混亂之中媽媽的聲音成了我的方向,原來爸爸驅車送她到了醫院門口。

到了醫院,波仔被立刻送到醫生處,經檢查需即時留院觀察,其間做了abdomen 超聲波,發現了他身體多個問題,醫生說由於他年紀老了所致,最嚴重是肝,三片肝皆發大了很多倍,正常該在肋骨裏,卻已發大到膀胱位置。醫生說有可能是肝硬化,又可能是肝炎,需抽組織化驗,但我和媽媽都覺得沒有必要,因為無論是那一種,醫生都說只能儘量幫他,但他年紀太大,已經沒有什麼可以做的了!至於抽筋,是因為他的血糖已經很低,這也是因為肝的功能衰退所致。

波波自那天起便一直留在醫院,還在ICU!
看見他痛苦的樣子,我心裏有很多疑問,人很混亂。
晚上去探望他時,波仔也有點激動,大慨不想留在醫院吧…
媽媽著我為波仔祈禱,心裏的疑問更多,最後天父提醒了我,波仔也是祂的受造物,祂定會看顧他的,祈禱後,波仔果然安靜很多,呼吸也暢順了,我們便離開。

弟弟因為在廣州進修的關係,只能到星期五晚上才趕回來,我想那幾天波仔很努力很堅持,為著要見弟弟一面。
所以弟弟回來那晚,波仔已能住進普通病房,情況稍見穩定,我們也能用針筒餵他吃點流質的東西。護士也有說他的血糖和體溫都穩定,我們漸漸希望波仔能夠早日回家。

每天三次探望波仔,就算是家在隔離街的我和祥記,也是疲於奔命。
整個星期波仔的情況反覆,很累常睡,又不肯進食,血糖時高時低,證明身體不能自行製造血糖,要靠醫生打糖針給他才能維持一般的指數,這些都是肝病的徵狀。
眼見著他一天一天的衰退下去,不肯進食,甚至連最喜愛的零食都不願張口,心裏都很傷心。

到二十號早上,弟弟探他時也沒什麼,後來醫生打算幫他照心臟超聲波時,波仔掙扎得頗厲害,再一次口吐白泡,呼吸困難,醫生將他放到 ICU 的氧氣箱裏,著我們立刻往探他,看看能否令他安靜點。我們到場時波仔還是呼吸不暢順,甚至因為見到我們而有點難以平靜,我們唯有離開讓他休息。醫生就在這個時候跟我們說會否將他人道毁滅!我們聽後都覺得很難過,本來還懷著最少能帶波仔回家多少天都好的心態,現在卻要面對他可能不能再回家的事實!

離開後我和弟弟都決定無論怎樣都不會放棄波仔,他那麼努力,那麼堅持,我們決定陪著他走到最後一步!

中午探病時間再往探波仔,情況還是沒有改善,我們都不太想騷擾他休息,免得他呼吸得不好。所以也沒有留多久便離開,心想也許給他多休息一段時間,晚上精神會好一點也說不定。

晚上九時多,我們再到醫院,探病時間到時,弟弟和祥記已第一時間衝上去,我等媽媽在洗手間出來。
不一會,弟弟衝下來跟我說:「波仔…波仔在裏面….」然後已經蹲了在地…
他指的是急症室裏,我在急症室的門看著,在隙縫中看到一隻松鼠狗,樣子真的幾分和波仔相似…心中已經很急,再看清楚,眼睛好像不大像波仔…跟老公說,是波仔嗎?他也看了一會,然後說:「那該不是波仔…這狗有著橙色衣服的!」弟弟聽後立刻再跑回病房,我們再看一下,似乎真的不是波仔,便都往病房去,弟弟剛就跑出來說:「不是…波仔還在病房裏!嚇死我!」

我們見波仔還是躺在氧氣箱裏,還是沒精打采的,擔心之餘還是不敢太騷擾他,所以都站得有點遠,老公好幾次跟我說,不如抱一下波仔,但我們都怕打開氧氣箱會影響他呼吸,又怕他太激動,所以都很猶疑…到十時十五分左右,波仔的呼吸開始有點速,也有一些夾雜著嗚咽的吠聲,老公再叫我們抱抱他,我聽後也不管了,就打開氧氣箱,抱了波仔出來,撫了他幾下,他又在我懷中抽了一下,然後我交給了弟弟抱,不多久又多抽了一兩下,我們見狀唯有將他放回氧氣箱,卻見他很想爬起來又沒力氣,嗚咽聲更大,跟著便掙扎了兩下,我見他的瞳孔有點不尋常擴張,立即叫護士。然後他們迅速地將波仔抱到樓下的急症室,就是剛才那隻松鼠狗的地方……

我們一起趕下去,在門外等,一邊從隙縫裏看,只見波仔躺在手術桌上。不一會,姑娘請我們進去了。眼前的波仔,已被插了氧氣喉,醫生正為他做心外壓,一陣耳鳴充塞著我的腦袋,望著波仔,醫生說:「It’s already end stage!」我們都傷心地哭,醫生繼續說,已為他打強心針,波仔已回復呼吸,但是只是靠儀器呼吸而已。我見弟弟跟醫生說一定要救波仔,但醫生一直在解釋他的情況已很差很虛弱,已到了最後階段…醫生用gel放在波仔的眼睛上,然後用摸了幾下,告知我們波仔已經 Brain Dead,眼睛瞳孔已沒反應;又在波仔耳邊拍手,波仔也沒反應。她說,即使我們用儀器幫助他呼吸,他最多能多留一兩天。我和弟弟都激動得有點失控,我淒然的跟醫生說,像在最後掙扎,最後哀求:「Please…we just want to bring him home…」醫生也同情的看著我,回答說即使現在帶他回去,很可能在途中已經過世了,我們更沒辦法可以幫他,醫生建議我們讓波仔走…她說:「It’s not fair to him!」我們都知道她的意思,但還是不想這樣強奪他的生命,很想最後會有奇蹟出現。我問,我們能夠由他自然走嗎?醫生說,如現在停止儀器,他會慢慢停止呼吸,然後器官慢慢停止,不過不知道這過程要多久,可以是10分鐘,20分鐘,30分鐘,但這改變不了什麼,反而讓他辛苦,她再說:「It’s not fair to him. And, even we keep him like this, it’s no more for him, it’s for you. His brain is dead, he actually no more here.」

It’s not fair to him…這句話已在整個過程中聽了好幾次。我們心裏都明白沒有什麼可以再做了,我們幾個對望,然後細弟弟十分激動得有點崩潰地哭著說:「Ok, give him the injection…」我們都哭不成聲,醫生隨著叫護士準備。弟弟抱著波仔,我們都跟波波說最後的再見,多謝他多年的愛,謝謝他努力到最後,摸摸他的手,親他一下,然後醫生將藥打入喉管裏,我們看著那淡綠色的液體隨著喉管漸漸走到盡頭,互相擁抱著,醫生再聽心跳,說波仔已經安然離開了……時間是大約晚上十時廿五分。

在候診室坐著,我們四人都頽然的,失控的哭,心都抽動著,不能成聲,弟弟說了句:「痴線!」頽然坐在地上… 他們將波仔抱了進來,讓我們陪陪他,望著此刻安靜的他,就像平日熟睡了一樣,他就這樣離開了我們。我們各人都回想起很多和波仔相處的片段,說著他以前好幾次大難不死的事,或者搗蛋古惑的事,或他小時候偷吃了整個檸檬卷,還有很多很多……

我知道我要處理之後的事情,收起眼淚,和老公走出了房,詢問以後該有什麼要決定。進房前,我跟老公說,我們回去再哭吧,現在先要處理好波仔的事情。和媽媽弟弟一起商量好後,都決定盡快將波仔火葬,決定好翌日下午。護士待我們處理好並陪夠了波仔再進來幫處理他的遺體,我們沒有看下去,帶著傷痛的心情,各自回家。

到家當然痛哭,不能入睡,想起的總是波仔離開時的樣子,我跟老公說,「你為波仔祈禱啦…」我們一起禱告,其實都只是將心裏的感受說出來,謝謝波仔一直以來帶給我們的幸福和快樂,又願之後的事情都能順利進行。那晚我沒有夢到波仔,直睡到第二天早上,善終服務那邊的小姐打來約時間,我們說想約下午,後來她回覆我們時間沒問題,但想告知我們,由於波仔的遺體在雪櫃已雪了一晚,下午可能未能及時解凍,我們送他走時有可能看到硬崩崩的他,心裏會不好受。我跟弟弟商量了,也不希望這會給媽媽不安,於是決定推遲一天的下午進行,只告知媽媽時間安排不到。

然後寵物浩園(火化公司)的先生中午接了波仔後打給我們,問我們是否希望幫波仔洗澡,因為急救過程中也有很多gel的東西黏在毛上,他建議我們可以先上網看一次他們的拍了關於處理遺體的整個過程,我和弟弟一起看…初時也沒什麼,只是好像平時跟狗洗澡,然後吹乾,到他放進盤子裏,放入火化爐再拿出來的一刻,我們的心都無比震憾!

再拿出來的時候,盤子裏只剩下薄薄一片帶著狗仔形狀的白色灰,有些骨頭...什麼…都沒有了……我不敢再看下去了!卻也決定幫波仔扮得最乾淨整潔的走,所以接受了他的建議。

那天晚上,合上眼就看見波仔由 ICU 氧氣箱中最後掙扎的眼神,聽到他最後的呼叫…然後急救他的情境,弟弟竭斯底里的最後決定…還有安躺在桌子上熟睡了的他…再哭多久呢?要再哭多久呢?我問老公,為何媽媽弟弟和他都能想起和波仔一起快樂的事,只有我,每次想起波仔就是這一段?為什麼我好像想不起跟他快樂的日子呢?

夢中,重覆見到的波仔已在火化場的桌子上,熟睡著;然後被放入爐,再拿出來變了一片狗形的灰…

星期五下午三時,我們四人,還有好友三位,走了差不多整個九龍新界,一起到了那兒。大家看著躺著的波波,深覺他是最靚仔的狗狗,我們各自都跟波波訴說最後的心事,最後的摸他,親他。最後工作人員將軟軟的他捧誰一個盤子裏,放入火爐,看著波仔最後一刻,直至門關上,我們才離去。雖然他說我們能等一小時看到骨灰,不過我們都決定不看了。帶著沈重的心情,再一次離開波仔。

我們將已選好的照片送到善終服務處理骨灰盅的辦公室,決定好一切,各自回家了。
然後相片於星期二決定好,今天,五月廿九日,我們一起帶著波仔,回到家裡了!

謝謝好友們的心意,謝謝你們對波仔的愛,願你們也能好好記著和波仔一起時,他帶給你們的笑容,快樂和幸福。

Friday, March 13, 2009

體會

其實怎會明白?
只是偶爾從蝸牛殼出來看,
能體會什麼?

從自己的世界去看,
一切總是平面而簡單的。

Thursday, March 12, 2009

與我常在

多年來從沒細聽陳奕迅的歌,
買了他的精選碟,
邊細看歌詞邊聽。

第一次認真的聽,
才發現有很多觸動我心的地方。

昨晚獨自在房裏聽著,流下淚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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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我常在
曲:林健華(Black Box) 詞:林夕

在一起看每齣戲 在一起嘆每口氣 再細嘗 同偕到老的況味
每分鐘也抱緊你 沒有一秒共你別離 還攜手看著生與死

坐著臥著都分享 日日夜夜也為彼此設想
站著望著都分享 就在夢內發掘這真相

除非你是我 才可與我常在 一個人 從鏡內發展恩愛
除非你是我 才可畫夜同在 戀不來 從厭倦裡面偷取恨愛

在一起與你工作 在一起與你摸索 兩個人 同時佔有的快樂
每分鐘與你揮霍 沒有一秒沒我在旁 還攜手看著天空黑與光

坐著臥著都分享 日日夜夜也為彼此設想
站著望著都分享 就在夢內發掘這真相

除非你是我 才可與我常在 一個人 從鏡內發展恩愛

除非你是我 才可畫夜同在 戀不來 從厭倦裡面偷取恨愛 (x3)

在一起 會有多美 在一起 也會不美 一個人 同偕到老不靠運氣

Tuesday, March 03, 2009

沒期望別失望

老爺的骨灰今早上位了。

早上八時四十五分到墳場,
買了一紮小花,
甫到門口,
已經見友差叔到了。

等石廠,
等明月,
我問老公,
會有誰來?

他說,
明月說沒有期望就最好。

差不多九時,
明月和弼也帶了一樣的小花來,
老公說我和她的想法一樣。

看著安葬的一刻,
看著身邊的幾個,
心裡覺得既難過又難受。

彷彿由開始到末了,
就只有我們四個,
和天父陪著老爺走最後的路,

其他人都懶理,
因為都大條道理:
「我唔識」、
「我要搵食」、
「我有咗」......

彷彿只有我們四個沒有必要的事,
沒有自己的生活,
沒有任何藉口,
因為,
我們心裡都愛老爺。

但曾經是至親,
是一家人的你們,
可以這樣的嗎?
可以安然又公然地這樣嗎?
心安理得嗎?

心裡再一次有股難洩的情緒在翻騰,
不知是憤怒,是不解,是不滿,還是難過。

沒期望,就不會失望;
是這樣嗎?

我跟自己說,
沒期望,就別失望吧!

Friday, February 27, 2009

你是我所有

曲:伍仲衡 詞:徐繼宗/劉德華
唱:劉德華


忘了幾歲 仍然稚氣似三歲
當天想過做你 一生的那個伴侶
沒教堂 沒有花 沒繽紛的紙碎
我信真心的愛總得到允許

來到這裡 仍舊願與你一對
風霜裡狂雷或暴雨 絕不會退下去
沒怨言 不休息堅決不怕累
我只求愛 沒理怎麼對跟不對

隨著你手在我手 彼此緊扣
從此你變做我所有
沒放手 仍然捱到這年頭
緣份到了頭 甚麼也沒有
仍舊 沒結束的借口
用愛念去一一解咒
讓我為你搬走 巨大石頭

完美一對 途人為你我心醉
千首情歌仍未及你 道出那串字句
在每人歡呼掌聲滲出眼淚
我只求你 讓我擔當你的堡壘

* 隨著你手在我手 彼此緊扣
從此你變做我所有
沒放手 仍然捱到這年頭
緣份到了頭 甚麼也沒有
仍舊 沒結束的借口
用愛念去一一解咒
讓我為你搬走 巨大石頭 (Repeat *)

夢裡亦會雙手緊扣
直到下輩子都與你白頭

Thursday, February 26, 2009

又見老爺

骨灰可以取了...

2月2日後必須等至這個星期才有,還是因為沒有跟進才變這個星期,我不知道了!

還是覺得未能接受這種處理事情的他們,可能我心胸狹窄,亦太多不明白和不能接受了。
時常記起老公說的:「現在不是妳能接受與否,而這是事實,不容接受不接受。」
每次想起這話都覺得很難受,有點反叛。
是事實,我知道,但不等於我要接受吧?

不知是否因為今天要幫忙處理骨灰到石廠的問題,昨晚再一次夢到老爺。

夢中,他躺在醫院床上,突然絕了呼吸,醫生弄一輪後無表情的說:「Certified。」
我們都不知可以如何...
下一個畫面,已是他們將老爺放在輪椅上,我們將他不知推到那兒。
在電梯裏,媽媽竟然也在...
我還嗅到一股味道,是曾經在醫院照顧老爺時的一股味道,雖然在夢裏,卻好像很清晰地真實地嗅到這味道!

然後突然,老爺用手按住口,咳嗽起來!
不是已經停止了呼吸嗎?我疑問的望著老公。
他說:「醫生只是說大慨 Certified。」

什麼?
什麼是大慨 Certified?

然後老爺的反應越來越多,甚至張開眼睛,說不要留在醫院了。
而他的身體也改變了,面色改變了...
最後他竟然是胖了,面色紅潤了,眼光烱烱有神,穿上運動裝和我們到公園去。
我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老爺,穿的衣服好像白得發光,臉帶稚氣的笑容,充滿活力的要玩滑梯。

不能形容醒來後的心情。

Thursday, February 19, 2009

生老病死

昨晚臨睡前突然想:
生、老、病、死...

原來,
人生只有四份之一是令人雀躍的,
卻有四份之三是令人感到擔憂、徬徨、不安、甚至絕望...

只有四份之一...
原來到今天,
我的人生已經過了那四份之一吧?

Wednesday, February 18, 2009

噩夢

發了好幾個噩夢。
最可怕的是最後的一個...

夢中媽媽變得越來越瘦,
單是看腿已經變得不敢想像...
肚皮生了很多很多紅色凸出來的大肉粒...
手上也有...

我對媽媽說,
不如妳搬來跟我們住吧?
連波波也搬來吧?
她猶疑地沒有答我...

就這樣醒來,
整個人虛脫,
靈魂出竅,
恐懼的感覺再一次出現...

這已是最近發不知第幾次相似的夢...
媽媽要離開我了嗎?

Monday, February 02, 2009

老爺的安息禮拜

老爺的安息禮拜昨晚結束了,
很多意想不到的朋友及弟兄姊妹出現,
亦有很多預期內的沒到。

主信實無變...詩班唱起這詩歌時令我想起了很多很多和老爺之間的片段,
想不到,整件事給我的衝擊和回憶會是那麼多。

一息間將會見到老爺的最後一面了,
大家的心情,
每一個曾在他身邊的人的心情,
會是怎樣的呢?

又有多少個人的心情,
是我能理解的呢?

Friday, January 23, 2009

天空都因你的悲傷而變得晦暗嗎?
心都因你的眼淚而戚戚然嗎?

感受著你的傷痛,不知道能說上什麼。
我知道,說什麼都不能讓這難過抹去。
只能,靜靜的聽你說,陪著你走,陪著你哭。
這絕對不是懦弱,不是失敗,這個是你。

人生眾多「如果」,卻不是我們都能成全的。
我相信,我們都已盡上全力,最後也得順服。

要難過多久,沒關係,我都會在你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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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你的陪伴,讓他稍為流露了一點用理智埋沒了的自己。

Tuesday, January 20, 2009

家變

老爺昨天早上才過身,晚上便家變了!
已經沒有人在意還要談身後事安排!
我真的很氣!

真不明白,為了這等芝麻蒜皮的小事而大費周章,
自己專程遲到不取位也算了,還要黑面,
自己選自己的餸,然後你自己揀你的,
問你選了什麼也不理,
人家問你要白飯沒當人透明,
然後說一大堆有的沒的既小人又難聽的說話,
搞小圈子,搞小動作,
這種人是家人嗎?

看見妳這樣,真的令我光火,平日已經忍妳不少,妳那種咀臉,實在令人作嘔!雖然妳不是我的誰,但也正因為這樣,我沒必要忍妳!

自己做事荒謬絕倫已經叫我們比看電視劇更拍案叫絕,平日說是非,使手段的橋段可謂天天可以上演,還可以大庭廣眾辱罵自己的媽媽,用錢來操控人,為求目的不擇手段,我不知道為何妳可以這樣!

常說我們自己搞圈子,其實妳自己身有屎,怕人不接納,便將責任推到人家身上吧!大家也是一家人,從沒有人要做什麼排擠另一個人,只有你在搞事!

連自己的婚禮也要搞到閃閃縮縮,不得大體,也不敢張揚,我真的替妳感到可憐!日後也不知能否抬起頭來理直氣壯!

自昨晚那餐所謂團年飯後,我再不會當妳是家人!

Monday, January 19, 2009

再見了,老爺

早上六時半左右,
老爺離開我們了。

我們趕到醫院時他已沒有呼吸,
但樣子安詳,
相信他離去時也沒有什麼痛楚。
謝謝天父 。

我們天家再見吧,
願您安息。

Sunday, January 18, 2009

警號再次響起

今天醫生再為老爺的狀況響起警號了。
他的身體,亦逐一的讓我們看見他的情況,每天的退步。

只求,能為他做任何一件能令他感到舒服一點的大小事情。

So I Say

和老公皆懷著矛盾的心情買下這張專輯。

對蘇永康近年的形象及生活態度其實都頗為失望,但另一方面,卻對他以往獨特的唱腔和音樂都有著情意結。


聽了整張專輯三四遍了,感覺很怪,以往所認識的他,竟不見了!

聽到的聲音,唱腔,唱功,都是一個全新的他。

本應為他找到新風格感到高興,卻覺得他的聲音沒有以前的自由,沒有以前的自在、隨意了!相反,多了的,是一種背負了很多東西,唱不出那種感覺的聲線。

雖然他從來就不是一位第一線的歌手,沒有大紅大紫,也不一定有機會問鼎最受歡迎男歌手,但總有著一班 Die-Hard Fans。我不是他的超級粉絲,但是也很喜歡他的歌曲,總令人覺得貼心貼身,又有那種燈火爛柵處的感動。可是,他選擇了的路,令我很失望,亦因此深深影響了他的星途。

還能找回那個令人覺得親切嚮往感動的蘇永康嗎?

Saturday, January 17, 2009

我不喜歡公立醫院

今天才從醫生口中得知,老爺的情況原來叫做昏迷,而且已經有個多星期了。即是說:上星期二他在受水禮的時間清晰地表示意願,並不是輕易的能有這個清醒的。而且,我們自他十二月廿八日再進醫院以來,只有那個時間他是能清楚表達是與不是。

一直以來還以為他會知道我們在做什麼,為他抹身,轉身,見他開眼,唱詩歌給他聽,還以為他知道我們是誰。原來,我們都不知道他這狀態就叫做昏迷了。

那他,知道我們有來嗎?
心裏會覺得孤單嗎?


聽到後有點錯愕,心裏有點難接受,老爺昏迷了個多星期,昨天還轉了到懷安科,我們還都懞然不知他的狀態是昏迷。

我不喜歡公立醫院!

少數姑娘護士是有良心和愛心的,很多都按章工作,一副話知你死的樣子,而且,你想問清楚什麼狀況啊,下世吧!(老爺這次遇上的醫護人員,有幸大部份都是滿負責任的,謝謝你們!)

加上2008-2009年多宗處理失當事故,我更不喜歡公立醫院!

你們,在做的工作是特別的,是受人期望的,
你們,縱然有你們的專業,但,有良心嗎?

Thursday, January 08, 2009

唔化

懶看多久沒寫了。

其實根本不想寫, 因為, 不想總是寫這種事...

老爺的情況相信已到了最後。
只是,只有天父知道時間。
我們,只有等的份兒。

開始怕聽到電話鈴聲,有點神經質的感覺......
我不停告訴我自己,我不應該是最受壓的一個。

感恩的是,老爺已經信主,並受了水禮了!

自見證水禮一刻,我放下了心頭大石。
可能對某些人來說,我無事找事來做,多此一舉,或者「唔化」,已經大半世了,還要他信來幹嘛?
但我知道,如果我有半點猶疑不決,下半生將會有一個我最愛的人在遺憾,我不想。

記得自己曾經多次不能置信老爺會信主,就像耶穌三次問彼得愛他麼一樣。
我反覆問他:你真的信嗎?
那天在病床邊看著老爺的眼皮深深的眨了一下,我信了!

那個禱告,有沒有安慰了老爺我不知道,卻反而解脫了我,
我知道在天家,我們都會再見到他。

我仍然不停記起那句:「唔化」
不過,我自問我這樣做對得起自己,對得起祥記,更對得起神。
懶理究竟是我食古不化,還是你們!

但,
既然你沒有「唔化」,為何你會在病床前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