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riday, December 18, 2009

很想妳

今天和弟弟處理完事情,
帶著感謝又無奈,不知所措又掛念的心情回家,
情緒又再一次差起來。

媽媽,妳知道嗎?
我們都很想念妳!

沒有了妳

沒有了妳,不知道出了門要打給誰報平安;
沒有了妳,沒有人再說我彈琴彈得有多難聽;
沒有了妳,星期六日不知道要如何自處;
沒有了妳,遇到了質地怪異的衣服我不知道要如何洗;
沒有了妳,不知道要買什麼東西來辟味時要問誰;
沒有了妳,生活上的難題好像變成了永遠;
沒有了妳,不懂弄菜肉雲吞、煙肉雞卷,還有更多更多;
沒有了妳,做好的菜好像總是不好;
沒有了妳,弄好了的小玩意不知道要向誰炫耀;
沒有了妳,回公司的路變得又漫長又冷漠;
沒有了妳,有大減價不知道去還是不去,因為沒有妳告訴我:大減價還是要錢的;
沒有了妳,有趣的展覽都變成沒趣,因為永遠第一時間就是想到要與妳分享;
沒有了妳,旅行的意義好像變得不一樣;
沒有了妳,崇拜時妳總坐著的位子我還是坐著;
沒有了妳,cooper 變得很寂寞,因為不能再載著妳到處去;
沒有了妳,將來不會聽到子女叫一聲婆婆;
沒有了妳,我和弟弟都缺少了我們的全部;
沒有了妳,才真正感受到「子欲養而親不在」的真義;
沒有了妳,不能再為妳做什麼......

沒有了妳,不想慶生,因為最辛勞最該慰勞的妳已不在身旁。
生日,好像變得再沒意義,它只是,一年裏的某一天。

除沒有了妳,還沒有了很多很多......

一切

我該如何去承受妳留下來的一切、一切、及一切?

寧可什麼都不要,來換妳仍在我身旁。

Thursday, December 17, 2009

Anastasia

今天無意中在上網查看,竟發現妳的英文名字的解釋!

ANASTASIA
認得嗎?就是福斯新片真假公主的英文原名。來自希臘字復活,因此這個名字很適用於出生在復活節前後的日子。早期的基徒往往用它給那些剛剛洗禮的女孩子取名,表示獲得了新生命的意思。由於這個名字含有較多的宗教性,所以,在愛爾蘭和美國得到了較為廣泛的傳播。膩稱為STACEY。

沒太多人知道這是妳英文名的全寫吧...
但我願一生也記著它,因為它是妳的!

Saturday, December 12, 2009

最後的送別式

有點冷的一天。

早上九時抵達世界殯儀館,領取媽媽的骨灰,坐著火車往馬料水公眾碼頭。
一行十人,十時半上船,揚帆出海。

大家在船上說著笑著,雖然風有點冷,天有點陰,但偶然也有陽光照耀。
一個半小時便到了指定的位置:塔門以東,大鵬灣海域。

記得以前好幾次和媽媽一起同遊塔門,雖指定了的位置離塔門其實有點遠,不過,能夠用海濶天空去形容的這片海,更不錯吧!

浪很大,風亦猛,船身左搖右擺,
我們在背風的船尾將花瓣逐一摘下,拍了幾張照,然後祈了禱。
弟弟將藍色的索袋子慢慢打開,將裏面裝著白白的骨灰的透明袋子打開,各人一邊將手中的花瓣拋進海裏,弟弟一邊將骨灰倒進大海裏。

「再見了!」
就這樣,我們完成了媽媽的心願。

起行往塔門吃飯,三時十五分回到馬料水。

心情是平靜的,也許因為自己緊記了馮姑娘的話:
「那只是一個地上的儀式,媽媽早已不在那兒,要好好抓緊不容質疑的真理。」
是的,媽媽早在離開我們的那天,回到天父的樂園了。
驅體、骨灰,都是媽媽不再需要的東西。

感恩有黃姑娘的提醒,天父既拿走了我生命中最重要的東西,祂會以自己替代。
神拿自己來代替和填補,將更好的放在我生命裏。
雖然,情緒上仍然需要時間去接受這個安排。

心裡仍是不捨,仍是不能放下那曾緊緊拖著三十多年的溫暖的手。
雖然不能說已釋懷,雖仍未能喜樂起來,但至少,神的恩典夠我用,祂的能力要在我的軟弱上顯得完全,相信總有一天,我能夠坦然去面對。


只是,這一刻,不知道什麼時候才來。

這是,為妳最後的送別式。

Tuesday, December 01, 2009

很差的一個星期

自上星期三以來,情緒一直向下滑。
較早的日子,還能夠起起跌,起起起跌起,跌起跌起起的。
已經第五天沒有好好的睡過了,昨晚倒在床上後已覺團團轉,今天一整天人都晃晃的。

睡得不安穩,滿腦子都是事情...
想不去想...但它們都在跳著跳著...
淺睡片刻便會紮醒;
又或發夢,多次夢見媽媽:
有時是她康健時,和她去上帥的夢;
有時是她生病時;有時是她的安息禮拜...
昨晚,更夢見年輕的她,和兒時還是稚童時的弟弟和我。
雖然年紀少,卻和媽媽有著流利但佻皮的對話,我和弟弟倚著她,恃寵生驕。

突然聽到門鐘聲,我問老公,有人按門鈴嗎?還是假的?
他說是假的。
還問:「會是弟弟來找我們嗎?」
「他來找我們會先打電話嘛。」
那個鐘聲確很真實。

我很羨慕老公,雖然我知他也睡得不好,老是怕弄醒我而睡得不深,亦常被我轉身而吵醒,但至少,他很快能再入睡,然後呼呼的...
昨晚我想,他在呼呼也好,至少,我知道他還有生命氣息。

昨天下班後回荃灣找些文件,幾乎所有媽媽的文件我都看過,媽媽的東西都存得很有條理,就奇怪為何我就是找不到「那文件」。

找到媽媽寫過的紙張,有些是她上主日學時寫下的筆記,或上國畫班時的擇要;
有一張,是入院前看中醫時,她逐一的寫下自己病徵和問題。
我每個每個的讀著,看到一句:「是否身體裡有什麼變化?」

我的心一陣絞痛...
如果,如果當時我們去看一下西醫,照一下,或許還有更多可以做...
我是否那個時候太相信單一的療法呢?

如果,總有如果...

找著找著,找到一個舊舊的黑色硬皮文件夾,裏面都藏著多年前我到加拿大唸書時,媽媽和弟弟寫給我的傳真正本,還有我回的信。
還有媽媽浸禮的照片、弟兄姊妹去年至今年結婚的照片,我們結婚的照片...
去年至今年一月所拍到的媽媽,都很精神啊,雙目有神,笑容那麼美,怎麼到了十一月就死了的?

我失控的望著一切哭了好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