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心情

荃灣舊居賣出了，
最近忙著執拾細軟。

媽媽離開年多，
一直以來也未能夠拿出勇氣執拾她的東西；
每每想開始，
總會找到一些物件，
令我痛哭一場，
然後又放回原位，
黯然離開。

因著交吉期越近，
也迫著不得不撇開不安傷感，
先以理性處理問題。

朋友、明月、老公甚至自己，
看見每一處留下媽媽痕跡的地方，
無不嘖嘖稱奇！
不單廚房用品，
還有首飾、文具、衣服，
甚至郵票、銀幣，
再至利是封、肥皂......
都可以是媽媽的收藏品，
數量之多，
令我多次打開櫃門後又再一次關上！

不過，
已沒有時間可以讓我再逃避下去！

和老公一起執拾，
每一件物品都勾起媽媽的容顏，
勾起我們和她之間的回憶，
心裡的感覺很難用筆墨形容！

時而覺得傷感：
自己曾寫過那麼多咭片給她；
時而覺得不能置信：
她連這樣的東西也會保存；
時而難過：
看到她以前的照片...受浸時的照片...和姑媽去玩的照片...年輕時的照片...

一切一切，
都讓我們想起她，
外在的我們雖然都在忙於收拾，
心裡其實感到很孤單。

有好幾次我其實都想哭出來了：
怎麼媽媽將我和弟弟所有的證件相、Passport 保存得這麼好？
怎麼媽媽竟然還留著和爸爸的結婚證書？
怎麼媽媽竟還將我以前在加拿大時寫給她的 Fax 存檔？
怎麼當年買給媽媽的這隻杯子...這隻 DVD，都還沒有開封？
怎麼媽媽這樣多的郵票銀幣...希望在退休後慢慢整理，現在都只能放在這兒？

我們不知道要怎樣處理很多的東西，
那麼多郵票要放那兒啊？
那麼多的銀幣...我們要自己收藏？
還是賣掉？賣給誰？就這樣將媽媽的收藏全賣掉嗎？

要丟掉，
更難...
將她的東西丟掉...
就像要將和媽媽的回憶都丟掉一樣....

然而不丟的話...我要在那裏放這許多許多的物件？

每一件物件都是一個 Dilemna！

帶著兩隻小鬼到荃灣，
更讓我們想起波仔......
那兒充滿牠的氣味、
牠的氣息...

每一角落又是媽媽的氣味、
媽媽的氣息、
媽媽的影子...

每一刻都是和他們倆的回憶......
每一刻雖然懷念，
卻也痛苦......

幸好昨天好友一起陪我們，
說著說著，
大家 (至少我是) 強顏歡笑的提起媽媽和波仔...
想流淚卻又覺得不要再流了......

誰知道我那天唱那首歌時哭了呢？
只有媽媽知道吧！